笔趣阁 > 女生小说 > 超能力少女 > 正文 第二十回 祭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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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在梧桐树下的台阶上坐下来,渐渐的台阶上的凉意就渗进衣服里,但叶清不想动。www.luanhen.com

    她把电话拨回去,“嘟嘟”两声之后被接起。

    池羿苦笑了一下,“我和父亲并不亲近。”

    叶清早晨起得很早,天只蒙蒙亮。她换了一身黑色的衣服,推开门看到母亲已经坐在客厅里了。她看到叶清说:“你可以再睡一会儿,还早。”叶清摇摇头,“睡不着。”

    中午在饭店吃过午饭,叶清和母亲以及一些亲属回到家中。许是怕这样的日子母亲会难以消受,所以一些亲近的人便留下来帮忙。

    不久,父亲决定放弃化疗。他简单地和叶清聊了两句,最后问:“爸爸的决定,小清能理解吧。”

    叶清空闲下来,回到房间睡下。这一觉睡得黒甜,醒来时已是夜色阑珊。她拿过手机,发现了池羿的几通未接来电。最近的一通,是在半小时前。她的手机调成了震动,完全没有发觉。

    叶清点点头,转身走回卧室,哇哇哭了出来。

    “问了宋彩衣,地址是她告诉我的。”

    她走过去。母亲扯住她的手腕将她拉低,抬手整了整她的刘海,别到耳后。她端详着叶清的脸,轻声说:“你最近瘦了。”

    近处的路灯散发着昏黄的光亮,梧桐树的气息弥漫在空气中。有一丝冰凉落在她眼睑上,她看见自己黑色的袖子上有一颗一颗白色的小颗粒。她仰起头来,一丝又一丝冰凉续续洒在她脸上。扇形的黄色灯光里,有白色的雪花簌簌坠落。她能听见无数小雪粒落在干枯的梧桐树叶上“沙沙”的声音。

    她在父亲的病床前陪伴了五个月,每天早晨醒来都不知自己身在何处,恍惚地认为她做了一个厄长又可怕的梦。但父亲确实就躺在她身边的病床上,呼吸粗重,身形愈加消瘦。每次重新意识到父亲已时日无多,她都会感到锥心的刺痛。

    “你和父亲感情好吗?”池羿问。

    她走过去,“你怎么来了?”

    “你吃饭了吗?”他问。

    叶清咬着嘴唇点点头。她记得那天是阴天,病房里很昏暗,但爸爸脸上的笑容却很明亮。

    母亲对她招招手说:“你过来。”

    “你打电话有什么事吗?”叶清问。

    她突然又想起那日池羿在走廊里与父亲的通话,“你和爸爸亲近吗?那次你和他通话,总觉得你很冷淡。”

    有一天夜里,叶清听到了父亲的哭声,掺杂在氧气机咕嘟咕嘟的声音中间。因为没有体力,所以只是在喉咙间的呜咽声。那么压抑,透着让旁人无法消受的委屈。

    但很久之前,一切并不是这样的。他曾经很依赖他,他曾经对他来说是可以遮蔽一切的大树,他曾经以为自己与母亲会一辈子受到父亲妥帖的照顾。而如今,池羿恨那时的自己,恨自己为什么要相信他,为什么要依赖他。

    叶清躺在床上没有动,心脏好似被一只大手紧紧攥住,喉咙发紧,涌出的眼泪扑进枕头里。就这样直到父亲的呜咽声停止,隔了很久,她才恍恍惚惚地重新入睡。

    起初爸爸并不让叶清在病房陪护,原因是她正在上高二,学习一旦落下就很难补回来了,再者他担心叶清一直呆在医院里心理会承受不了。毕竟化疗的过程,即使是旁观都是痛苦的。可惜父亲的化疗结果并不理想,病情恶化严重,身体也被化疗带来的痛苦折磨地奄奄一息。他有时候会很开朗,故意说一些笑话,还反过来安慰妈妈和其他朋友。有时候则很沉默,大段大段的时间不讲一句话,凝视着窗外的楼房,或是眼神涣散地发呆。有时候他会突然变得很暴躁,因为饭菜不合胃口或是其他小事而大发脾气。怒气平消后,他又会小心翼翼地向妈妈道歉。母亲每每心酸不已,身体和精神的重负将她折磨地憔悴不堪。

    失去爸爸之后,叶清发现了自己的修理能力。有时她想,这能力也许是源于此而产生的。

    “嗯,”叶清点点头,“爸爸很疼爱我。”叶清很喜欢父亲干燥而温热的手掌,父亲的手掌很大,她贴着它总觉得特别安心。她时时回忆起生病时,父亲总轻轻拍她的背,安慰她。

    叶清没有出声,沉默地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处。此时这样安静地坐着,她觉得自己慢慢可以呼吸了。

    对方隔了一秒的空白后回答:“你现在在哪里?我在你家楼下。”

    叶清披了外套出去,迎面一阵风来,差点吹落了她肩上的衣服。池羿侧对着她站在不远处,仍是初见他的样子,站得笔直。

    叶清扯开嘴角,露出笑容,“瘦一点更漂亮。”

    “等我一下,”他说罢起身离开。

    “嗯,我还好。”叶清点点头,轻声说。

    脚步声由远而近。她转过头,看见池羿正穿越这片雪向她走来。他的眼睛就像是暗夜中的星星,有微弱而恒远的光芒。

    “你看起来还好,我以为你会哭。”这样的日子里,他有些担心她一个人会怎样排解心里的情绪。会不会像当初的他一样,有那么重的孤独感。

    她站在田野边,看着秋风卷起燃烧着的纸钱。三年前的种种,一瞬间回到眼睛里。

    他立在她面前,将一罐温热的粥递给她,“喝这个吧。”

    她与母亲坐车到墓地,路很颠簸,一路摇摇晃晃。亲属们的车子跟在后面,她怀里抱着父亲的照片。今天是他的三年祭日。

    “谢谢”,她伸手接过,指尖触到的是她此时感受到的唯一的温暖。她打开罐子,一勺一勺把粥递到嘴里,那一点温热从胸腔处散开。

    父亲看到叶清留下并没有阻挠,反而显得安心了不少,慢慢的也越来越沉默。

    后来她对叶清说:“你到病房来陪护吧。”

    “没有,”叶清又摇摇头。她中午的时候就吃得很少,胃里此时有针扎般的痛,但并不觉得饥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