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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8章 人之所以异于禽兽者几希?
二百六十万人。www.biquge369.com
这是第二天,联邦和帝国的报告里,以太粗略估算出的白邦感染血渴症的患者数量二百六十万人。
也就是说,十个白邦人里,就有一个人染上了血渴症!
这还得益于这一次帝国和联邦双方的‘反应迅速」,复国阵线的行动在初期就已经被发现了,
不然的话,状况可能还要更糟。
可如今难道就不糟么?
就在谢赫里唤醒香格里拉的瞬间,就有超过九十万人因此而死,剩下的人里,绝大部分人都还在潜伏期,而直接病发甚至达到晚期的人就有十二万人以上,而且这个数字只是保守估计而已。
实际上只会更多。
轻症变成重症也只是时间问题!
而且,别忘了,白邦人的灵魂里都是有狼血盟誓的!也就是说,血渴症的传染根本不需要空气或者是接触,纯粹看几率。
更别提混乱环境的催化和林中之国的引诱一个月。
根据双方的估算,一个月之内,不从根本上解决这个问题的话,整个白邦就会变成不折不扣的地狱!
人人相食的狼之国·
万幸,发现得早,如果被谢赫里再准备一段时间的话,说不定潜伏的血渴症蔓延开来之后,会直接覆盖整个白邦,到时候香格里拉彻底化为林中之国,覆盖白邦,第三只狼孽就直接诞生了。
哪怕是现在,状况也依然不容乐观。
牢笼之中的巨树依然存在。
香格里拉不过是幻影,真正的根基始终都在每一个白邦人的灵魂之中。它扎根在苦痛和绝望里,根深蒂固的盘踞在白邦之上。
譬如深入骨髓的恶疾,病来如山崩,哪里是能一发导弹就直接干脆利落的解决掉的呢。
香格里拉的巨树笼罩之处,即为林中之国。
即便是还远远未曾完成,但依然具备着斥力「昨天晚上,联邦和帝国,连带着荒集的两家的猎人,洞角和猎指两家,已经杀进去过一次了。」
开了一夜会的童山眼眶漆黑,能够让超拔天选者都心力交的,明显不是好消息:「打了一场,没结果。」
季觉好奇:「打不过?」
「打不打得过,也得看对面乐不乐意打林中之国里,不只是狼,四部六宗的老鬼们蹲了不知道多少个,龟缩着不露头,靠着地利熬鹰呢。」
童山的神情阴沉:「林中之国是狼的领域,天选者或多或少都会遭到排斥,越强的排斥就越是厉害。天人以下的还好不算多,天人之上要承受的压力太大了,真要打的话,状况对我们太不利了。」
反过来了。
往日是孽化者在现世受到压制,现在林中之国之内,轮到天选者们来体会一下漩涡之下的豪华套餐了。
季觉想了一想,无语之下,忍不住想笑,「没办法通过高层次一锤定音的话,就只能用脚男来消耗战了,对吧?」
童山点头。
「对面说不定也是这么想的呢。」
季觉的笑意散去,童山也没说话。
不知道说什么。
况且,联邦和帝国究竟在想什么,谁能说清楚呢?
季觉没有再问,两人都沉默着端起茶杯来,饮尽凉茶。
「前线基地的状况如何?」季觉最后问。
「损失不小,好在总体算是维持住了。」
童山叹息,「如果不是你的那件造物的话,不知道状况会有多糟糕,驻军基地原本打算给笔钱了事,林主管以安全局的名义帮你要了军部的嘉奖,军衔之类的提升估计你不在意,回头的话,倒是可以去逛一逛驻军基地的仓库,看看有什么需要的,随便拿就行。」
「那我可不客气了。」季觉笑了起来,「替我多谢林主管。」
「自己人,没必要客气那么多。」
童山摇头,晞嘘感慨:「林主管看的顺眼的人不多,用他的原话来说,满地虫里,偶尔能看到几个有人模样的都感觉亲切——一地鸡毛里,能有点建树,已经不错了。」
「我也没做过什么吧?」
「你炒过股么?」
童山忽然问。
季觉下意识的摇头,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
别管做过什么。
有的时候,哪怕你什么都不做,就已经先天赢了百分之九十九的人了。
而评判输赢的这个标准,有的时候是盈利,而有的时候,所作孽多少”
从这个角度上来看,即便是季觉身上叠了联邦走狗、军火贩子、协会工匠和工厂主资本家等等多多DeBuFF减值的前提之下,居然也能算是塔城良心,白邦善人了。
「真可笑啊。」季觉轻声笑了起来。
童山没说话,沉默喝茶。
季觉起身道别离去。
推门而出之后的前线基地街道上,人来人往,大批增援已经火速赶来,车水马龙延伸到视线的尽头。
满地狼藉早已经被尽数收拾的一干二净,连破裂的围墙都重新修复完整,只有那些黄土之上还没有铲掉的斑斑血渍能够说明究竟发生了什么。
远方,烈日之下的天穹渐渐阴暗,乌云笼罩之中,一座参天巨树焕发光芒,隐隐更加清晰了一丝..——
林中之国里,狼孽欢歌。
风中遥遥传来了模糊的爆裂和雷鸣,大地隐约震荡,在封锁外围,一层层铁丝网才刚刚竖立起来,就有人在不断的试图冲卡了。
不是从内向外,而是从外向内。
想要冲入里面去。
绝大多数,都是血渴症的呼唤之下本能的想要回归林中之国的感染者虽然对内的封锁固若金汤,可对外的拦截却只能说,聊胜于无。
封锁的范围几乎有半个海州那么大了,而且地形复杂,山川河流众多,如此广大的范围,区区铁丝网和哨卡,简直就像是摆设一样,起不到作用。
同样,也毫不在意。
季觉的脚步停滞一瞬,继续向前。
自从来到中土之后,三观不断被刷新的同时,他逐渐学会了一个烂泥坑里普遍行得通的道理面对纷繁复杂的局势,当发现有什么自己无法理解的愚蠢举措的时候,不要看过程和执行,看结果。
看结果究竟是什么。
而现在,初步的结果,就已经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倘若帝国和联邦早有准备的话,为什么前线基地在面对第一波冲击的时候,损失会如此惨重?
况且,堂堂前线基地,当天晚上竟然会如此空虚?包括童山在内,所有的安全局成员全都任务外出,而指挥部里,除了留下来作为防守的天元之律之外,连个坐镇的天人都没有?
甚至,还被狼混了进去—
是否有点太离谱了?
还是说—-从一开始,规模如此庞大的前线基地,这就是一个丢出来故作姿态、吸引火力的幌子和弃子?
一个消耗品?
倘若如此的话,那就完全能够解释得通了。
既然是消耗品,那么就没必要投入太多的精力和心血,做个样子摆在那里就行,碎就碎了,没碎的特别彻底,还能拼起来继续用。
不是我军不努力,而是本地人太卑鄙,这谁能想得到啊?
大家都看到了,我的损失也很惨重的啊!
有狼杀了我联家上下七十二口啊,尸体都是拿车在往外推的—我对等报复一下,就很正常了,是吧?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自然是联邦和帝国其实早就有了准备。
那么,不问是不是,先问有没有。
有这事儿么?
季觉不知道,但这种事儿对于联邦和帝国而言,做的难道还少么?口碑这种事儿上,这俩贵物从来都没有让季觉失望过。
他再怎么恶意揣测,都已经追不上两边的下限了,难道还要让季觉去相信真善美不成?
好,退一万步说,就算两边没有准备!
那么早在这个问题之前,他还有一个更至关重要的问题一一那一天晚上,谢赫里是怎么逃走的?!
拜托,你们可是堂堂天元矣!
联邦和帝国,当世天元双极的代表,两大力量,整个塔城的驻军,那么多天人,甚至还有猎指和洞角两家做主力,你们敲边鼓都拿不下谢赫里?
至于吗?!
是拿不下,还是不愿意拿呢?
是什么,让两边哪怕是在谢赫里有可能偷了聚变爆弹的前提之下,还不愿意下死手去解决掉谢赫里这种路边一条?
总不至于是因为,他还有用吧?
他能有什么用,哦,对了,他好像还能散播一下血渴症呢,真巧啊,我们也没想到,跑了一个谢赫里,居然会造出这么大的孽来,白邦的人似乎都要被他害死了,太可怕了!
这可太糟糕了,居然不用我们屠杀,白邦的麻烦好像就在自己解决自己了呢,可惜,这个麻烦被发现的太早,不然的话,都没这么麻烦,白邦的人可能就利索一点死绝了呢。
甚至,再恶意一点,更恶意一点去想一一眼前的这一切,蔓延扩散开来的血渴症,真的全都是白邦复国阵线的所作所为么?
开玩笑,复国阵线何德何能啊!
这世界上的事情,难道只要不要命就能做的成么!
做炸弹做多了,难道还能做的了高数了不成?
血渴症的利用和扩散,嘴上说不过是一句话的事儿,可过程呢?过程哪儿去了?
当恐怖分子当了那么久,难道就无师自通,忽然精通生物学了?希望医院究竟做了什么,才能让你这么看不起他们?
白馆这么垃圾的话,还做什么九孽,做谢赫里的热兵器算了!
就算给复国阵线那帮傻逼十万年的时间,它们搞得明白什么是蛋白电泳和转膜流程么?!
请高人也没用!
这种涉及了生物学内不知道多少个科目,还涉及到灵质学、生命学和肉灵感应的东西,难道是一个两个人就能搞明白?
一个血渴症的变种催化,听上去简单!
可完成这些东西,所需要的是长期稳定的大环境、上百年的学术传承和积累,足够建造这一切精密设备的高尖端工业,乃至数十万计的大学生中所踊跃而出的高端人才,以及他们彼此之间的紧密协作,围绕着整个项目的安保和供应乃至,一个不容许违背的命令。
好了,报到这里,联邦和帝国的身份证号,应该就报完了。
看看联邦和帝国驻军基地里的那些生物化学实验室吧,如果说是盖起来图好看的,有人信么?
别管是什么技术流失或者是样本失窃,最终落在白邦复国阵线手里,那就是不折不扣的事实。
要不然的话范的那条老狗,又如何会对一不小心把变种之狼翻出来的季觉心生厌恶?!
说难听点,季觉的风头再怎么大,对于范昀这种等级的高层而言,也不过是随手拿捏的程度。
真要是因为什么事情惹他不快,将季觉赶出塔城,甚至赶出中土不过都是一句话的事情而已,何至于要强压火气和恶意呢?
哦,giegie这么生气还不能发作,该不会是因为,我不小心差点坏了你见不得光的好事吧?
倘若是如此的话,季觉反而开始钦佩他们了。
谁说天元无能了?
这他妈的就叫善战者无赫赫之功,善医者无煌煌之名啊!
只有傻逼才会把自己的倒灶破事儿挂在嘴上,而真正的畜生,早在你察觉到之前,就已经快把所有的恶心事儿做完了。
光是这点只鳞片爪,季觉就忍不住想鼓掌一一花了这么多心思,耗费了这么多时间,造了这么多的孽,就是为了变着法儿的逼着白邦去自取灭亡为此,就连复国阵线这样的敌人都可以利用!
可真是太行了!
在未来的战争打起来之前,双方已经开始清场了。
率先铲除掉白邦和白王这个不安定因素,为了避免到时候的变化和摇摆,预先除此大害。
潜移默化和水滴石穿之下,如今这么大一件事儿,居然已经不知不觉水到渠成,甚至一点屎都没沾在帝国和联邦的身上。
可目的呢?
季觉想不明白的,只有一点,
联邦和帝国在中土的目的,究竟是为了什么?那么点燃素?矿产?至于么?真就给资源翻个倍,也才多少啊,哪怕再多,何必这么麻烦?
乃至,为什么双方已经隐隐断定了,彼此之间必然会有一战?
想不清楚。
哪怕是季觉绞尽脑汁,都找不到答案。
但这改变不了一点他的脚步停顿了一下,回头,看向了营房深处那一台电视机一一屏幕上帝国和联邦的发言人口径一致的遣责白邦复国阵线的恐怖主义行径,转播之中,还插入了白邦复国阵线的控诉和公告,轮番切换。
一张张面孔你方唱罢我登场,肤色面目年龄截然不同,唯独相同的,就只有一点。
「你们这帮畜生,是真他妈该死啊——」
季觉轻声呢喃着,由衷的开始盼望一声来自十万里之外的枪响。
涅呢!
还特么等什么?
枪我有的是,要多少都行,这还不转起来么!
可惜,涅不动。
与之相对的,是随着林中之国的出现,整个中土都被搅动了!
尤其是,当第一个为了悬赏而进入林中之国的白鹿,在击杀了一只孽化之狼之后,发现自己的灵质和进度居然增长了一大截之后荒集沸腾。
所有的野生白鹿,都开始彻底癫狂!!!
「对,没错。」
电话里,好像好几天没睡的安能叹了口气,「林中之国的范围内,只要杀了敌对的敌人,不论是白鹿还是狼,甚至不管对手是不是孽化者,都能提升自身的力量区别只在于,白鹿和狼所得到的提升是最大的而已。」
「疯了吗!」
季觉震惊,难以理解:「这种事情,怎么泄露的到处都是?」
「这么大的事情,难道捂得住么?」
安能淡然的反问,「荒集不是天元,没那遮遮掩掩的习惯。按照魁首的命令,与其欲盖弥彰,
还不如趁早把问题的根源解决掉,再回头收拾烂摊子。
不然的话,香格里拉,不,林中之国但凡还存在一天,终究都是个隐患。
怎么,你小子有兴趣?之前不是还在找狼么?如今也不稀奇了,要不要我送你两只?」
「不必了,全都是人工养殖出来的,与其说是狼,还不如说是疯狗。」
季觉一叹,挂掉了电话。
凝视着眼前的屏幕。
许久无语。
屏幕的卫星云图之上,一块漆黑的斑点,已经落地生根,不断的涌动着,时刻想要扩散开来—
香格里拉。
在中土流转的传说之中,它也被称为极乐之园,词儿是好词儿,奈何后面白馆把这词儿给搞到迎风臭十里,两个东西完全不沾着。
现在,香格里拉也开始臭了。
究其根本,它的本意,是‘心中日月」一一意思是,不论外界如何黑暗和动乱,只要内心之中的光芒普照,就不会迟疑和动摇。
而这一份光芒,就是来自于所谓的决心和领悟,
昔日慈悲广济之主以此为源,馈赠追随者,令浑噩癫狂的兽类们领悟自身本来面目。在漫长时光之中,所造就的,就是这一方不存在于物质之中的净土和领域。
不具备任何的实质,纯粹是精神升变的产物。
而它的力量,是以精神去覆盖现实,以自我之决心和渴求,修改眼前的世界一一可被狼血盟誓所污染的香格里拉,所创造的林中之国,又怎么会是天国乐土呢?!
只看表露在外的显象就知道,林中之国,不,林中之狼正在孕育的力量———
山中狼所突出的是力量和速度,心中狼所擅长的是伪装和隐藏,至于此刻还未曾诞生的林中狼,真正的天赋,恐怕就是掠夺!
第三只狼孽显现的瞬间,藏身暗中的狼开始以此机制为武器,侵蚀白鹿的荒野。
野兽们彼此相食之中,贪婪饕餮,放肆生长,
一旦进入了林中之国的领域,只要双方确认为敌对,那么不论彼此究竟是谁,就能够通过斗争和斯杀从对手的身上掠取到了力量。
而整个过程,就仿佛是祭祀和仪式一般,向林中狼进行献祭。
杀人者所得到的力量不过是皮毛,更多的生命和灵魂,尽数被林中之国吸收,来进行蜕变,孕育第三只未完成的狼孽。
光是想想,就知道这究竟是多么致命的诱惑。
哪怕危害和后患再如何庞大,总有人会键而走险。
而更恐怖的地方在于,白鹿和狼之间的互相蚕食,本就是上善和大孽之间的流转和循环。
故此,理论上来说一一林中之国的馈赠,没有任何的孽化风险的!
想象一下,没有后患,没有代价,只要杀人就能够变强—对于追求力量的人而言,简直就是天国一样!
倘若季觉不是余的话,恐怕也无法抗拒如此迅捷和快速的‘简单模式」,杀戮被赋予了正反馈,掠食被赋予了正当性,残杀都被赋予了意义之后,杀人,就变得理所当然杀!杀!杀!杀!
前线基地里,季觉坐在柜台后面,能够看到每一张喜气洋洋的面孔之上所浮现的期盼和狂热。
大量的天选者正在以飞快的速度,汇聚而来。
为了突破极限,为了获得更强的力量,为了铲除掉大孽在现世的影响—理由,要多少有多少目的却只有一个。
杀!
杀就完事儿了。
就在消息泄露出去的当天,就有人,在林中之国之内,突破了重生位阶,踏入了超拔的领域!
而如今的街道上,几乎每个人的衣服上都或多或少的带着血腥,面孔之上,却几乎如出一辙的,浮现着相同的笑容和喜悦。
收获的快乐。
可以预见,一旦消息更进一步扩散一一几乎所有困顿关卡难以突破的天选者,都会紧赶慢赶,
不顾一切的冲向林中之国,谋图这宝贵的机会,只怕稍纵即逝,只恨杀的不够多!
可是,真的没有代价么?
习惯了杀人就能涨等级涨经验的体验之后,又有谁还能回到过去?还能忍受关隘之前不知道多少年的停滞和苦等?
所谓的收获,本身就是代价的一部分!
哪怕你看清楚了又能如何?
又能拦得住么?
季觉闭上眼睛,疲惫一叹。
窗外的喧嚣里,空气中氮盒着一缕菩提叶的草木气息,似曾相识。
而就在他的对面,人来人往的工坊售卖区里,枯瘦僧侣静静的看着这一切,无声轻叹着,更无人在意。
就好像不存在一样。
只有季觉的眼睛微微睁开了一隙。
漠然之中,浮现怀疑。
轰!!!!
巨树的笼罩之下,荒原之上,灾兽嘶吼着,仰天倒下,被数百个血渴症所造就的食尸鬼分食。
一道道狼啸声响起,赤红的硬毛从血肉之间渐渐生长而出,在狼血盟誓的转化之下,蜕变为狼。
可过不了多久,这种疯狗也将在闯入者的猎杀之下,死伤殆尽。或许数百上千只疯狗之中,会催化出一只真正的狼,或许不会,但那都无所谓。
荒原之中,密林里,群山和洞穴之中。
此刻的林中之国内,无一处不在进行着厮杀。
联邦和帝国的轰炸,复仇阵线的袭扰,白鹿的潜入和狼的陷阱和反击。
乃至,死亡,死亡和死亡。
闯入者和孽化者,正在以恐怖的效率杀戮别人或者迎来死亡,可更多的人,又在不断的涌现,
汇聚,闯入。
所有人都在斯杀,所有人都在等待。
每一个人都在饥肠的放肆餐餐,可每一个人同时又在潜伏忍耐狼与鹿盘踞在这一片荒原之上,殊死搏杀。
只有鲜活的血液源源不断的渗入了大地,渐渐干涸,又在巨树之下,再度涌现。
千丝万缕的血水,无顺着巨树的枝干,无声无息的向上延伸,汇聚在那一具干的尸骸之上,
又扩散开来,延伸向了无数枝权。
于是,就在这无数脉搏和血液的输送里,终于有一声沉闷的心跳声,从尸骸之中响起,宛若雷鸣。
干的尸骸之上,手指,再度抽搐一瞬。
仿佛挣扎在无法醒来的噩梦里。
「人之所以异于禽兽者几希?」
祭坛之上,谢赫里冷眼凝视着这一切,只是嘲弄一叹:「呵,倘若能早日悟透这样的道理,又何至于沦落到这种程度呢?」
无人回应。
也没有人知道,他所嘲笑的,究竟是死去的白王还是曾经的自己。
只有远方饱蘸血腥的风,再度吹来,掠过了幻影的枝权间,发出凄啸。
如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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