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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5章 给你个好价钱
准确地来说,王都由两座毗邻的城池构成,
一座位于西边的山上,是为「卫城」,一座位于山下的平地,是为「都城」。www.luanhen.com
卫城稍小,以军事防御为主,都城较大,以居住为主,且附近还规划了不少农田。
都城北、东两侧临河,西面是山,只有南方有相对广阔的平地。
刘九说了,王都附近划出了不到七百顷田,多为平地,另有少许坡地,其中三百顷分给国中官员军将,其余约四百顷分给侍卫。
桓思这时才知道燕王竟然还有两千侍卫,那他帐下兵马应有万人,而不是八千。
侍卫一家给田三十亩,需要六百顷地。于是又在稍远些的零碎河谷平地中圈了二百余顷分发下去,凑足了六百顷地。
除此之外,两千侍卫定期领粮食、布帛或毛皮赏赐,可能比不上大梁禁军,但比世兵强。
这两千家平日里就住在王都附近,一旦有事,短时间内就能召集起来,以他们为骨干,驱使大量农兵,以为防御。
说白了,这是标准的防御态势,既防高句丽,亦防朝廷。
天子在这个地方为燕王筑王都,可谓用心良苦,生怕他被兄弟所害一一虽说朝廷远征辽东的可能性很低,但不能不防。
桓思想明白这个,晞嘘不已。
天家的事情可真是残酷。或许天子不太相信后继之君真的会讨伐辽东,因为得不偿失,还会便宜了高句丽,但他凡事都往最坏的方面考虑,心思是真的深沉一一或者说阴暗。
帕岩城附近已经有很多人在劳作。
地基已经完工,剩下的就是挑土筛沙,夯筑城墙及各类城防设施。
河面上飘来了一根根大木,应是在上游采伐的,岸边有人收拢,然后就堆在一个个草棚上阴干一这个过程要持续数年之久。
听闻洛阳已经出现了烘干木材的土窑,用时极短,却不知效用几何。
烧制砖瓦的土窑也建起来了,不多,只有两座,看样子还没正式开窑,可能是人手不足吧,毕竟制作砖坏挺费工的。
山道之上,一车又一车的粮食被拉了上来。或者通过木筏、小船一点点逆流而上,拉至临时修建的河浦附近。
都七月中旬了,人丁依旧在往这边汇集。听口音各个地方的人都有,很明显是要大干特干了,
弄不好要到第一场雪落下时才会停工。
「如果光靠燕王自己,别说王都了,旅顺能在几年内整饰得像模像样就不错了。」桓思感慨了一声。
刘九刚在山中寻到燕王,得令后返回,听到桓思的话,有些不高兴:「燕王乃今上爱子,得些好处不是应该的?辽东一万骁锐,不还是看着高句丽?」
「是,是。」桓思连忙顺着他的口吻说话:「高句丽乃我朝大患,有燕王镇守辽东,其便是西侵,也不敢全力出击。」
「这就对了嘛。」刘九点了点头:「朝廷是将我等当边镇军士在用,以后都不一定给钱了,现在优待一点又算得了什么?」
说完,他顿了顿,道:「大王在山中巡视伐木场,这会正往红崖而去,下山吧,去红崖等大王桓思无奈,又走冤枉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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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风凛冽,空气中充满了咸腥的味道。
一艘大型海船在不远处下了碳,数艘小船围绕四周,将船上吊下来的东西收入船舱之内,然后奋力划向岸边,在红崖河(庄河)口附近靠岸。
桓思定晴一看,原来是新捕捞的海鱼,顿时有了兴趣「少府给的船,一共两艘,都是温麻船屯的新式海船,水师都没多少呢。」刘九用略带点骄傲的语气说道。
「竟然这般。」桓思有些惊叹。
他在广陵见过不少海船,但这艘船的型制确实不一样,只不过居然拿来捕鱼?他只能往好的方面想,这是在操练新船工。
「为何不在此修个海浦?」桓思又问道。
「听说红崖河入海口泥沙较多,水浅。外边还无遮无挡,风浪较大。」刘九回道。
桓思向外海看了看,确实,除了一个模模糊糊的岛屿外,就见不到其他遮挡物了。如果沿着红崖河深入内陆停泊倒是可以躲避风浪,但河口附近需要清淤,这可不是什么小事。
所以,就目前来说,只能将船临时停在近海,然后通过小木船来回往返,搬运物资上岸,十分麻烦。
「将来有余力了,定会清淤。」不远处响起了洪亮的声音。
刘九早就迎了上去,躬身行礼:「大王。」
桓思也慌忙行礼,道:「殿下。」
「刚从山上下来,桓君莫怪。」邵裕笑道。
随从军士拿来了一张毡毯,铺在海滩上,几人席地而坐,攀谈了起来。
「君所来为何,孤已知晓,无非辽东健马罢了。」邵裕说道:「旅顺、北丰、平郭山中有牧场,野放的健马三四万匹总是有的。你若想要,明日径去山中挑选便是。一千、两千乃至三五千匹皆可,只要你有本事运回去。」
桓思一听有些心动,随即又有些黯然,道:「仆带来的货物甚少,发卖之后,只够一行人数月衣食所需。」
「我信你,信广陵桓氏。」邵裕看着桓思的眼睛,说道:「马可以先运走,钱明年五六月间送来即可。你家是第一个来的,我给个好价钱,一马给绢五十匹。别拿三四百钱的杂绢糊弄我,得一千钱的好绢。唔,我要绢也无用,你可折算为铁器、布匹、笔墨纸砚、瓷器等货物送来。」
桓思算了算去,觉得有些麻烦,道:「殿下之意,一匹马给价五龙币?」
邵裕闻言一拍大腿,笑道:「我怎忘了还有龙币这回事!有此物计价,确实方便许多。对,一匹马要五龙币,你们看着折算货品。」
「钟离将军那边,可否帮忙招呼一声?我闻他还没走。」桓思又道。
邵裕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道:「钟离克的船队,大概能运回五百余匹马,你家转手一卖,
一倍利还是有的,不该给点好处吗?也不用给钟离将军本人,免得被黄沙狱抓住把柄,你家捐献一些粮帛给沙门镇就可以了,他们并不富裕。」
「应该的,应该的。」桓思连连说道。
「那就这样了。」邵裕说道:「今晚吃鱼。」
而就在此时,中尉司马吕罕走了过来,在邵裕身侧附耳说了一通。
邵裕站起身,微微皱眉道:「怕是难以如愿。他们派人去过洛阳了?」
「去过了。」吕罕压低声音道:「上个月一」
邵裕止住了他下面的话,往外走了十几步,示意他继续说。
「上个月,周氏在宫中产下一女,这事——」吕罕说道。
「这事弄得—」邵裕听了也很无语。
父亲啊父亲,你就非得让周氏给你生孩子么?
那女人又不是什么绝色,更是四十岁了,非得把人家肚子弄大。
这该死的征服欲!
不但要战场上打败你的军队,攻破你的都城,掳掠你的财宝,逼迫你跪地求饶,遣使入贡,还要让你的母亲和妻子失去贞洁,为仇人怀孕生子。
父亲病得越来越厉害了邵裕完全可以肯定,父亲绝不会把周氏、于氏二女交还,这不是他的性格。
高钊遣使越勤,他的母亲和妻子就越遭罪,还会接连不断怀孕。
如果高钊对妻母不闻不问了,父亲说不定就忘了这两个女人了。
求到我这里来有什么用?
「将使者打发走,礼物退回。」邵裕摆了摆手,吩咐道。
「是。」吕罕应道。
「宫中还有什么事?」邵裕又问道。
「六月中的时候,索公至刘泌府中拜会,听闻刘修仪病入膏盲,将不久于人世。这会七月了,
说不定少府已在准备冥器。」
邵裕嗯了一声。
他其实更担心母亲的身体,还好他与王家人有联络,至少到上月为止,一切还好。
不过母亲之前大病过一场,痊愈后大不如前。王妃和世子还留在洛阳,时不时可入宫探望,陪伴下母亲。
他轻轻叹了口气,心情一时间有些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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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二十日,桓思在一位名叫段保的幢主护送下,又回到了旅顺。
因为提前打过招呼,钟离克对他的态度明显转好,并告诉他船队两日后起航,返回蓬莱,让他这两天不要走远。
桓思表示感谢,然后抓紧时间,去旅顺县里打探了下消息,得知外人只要出钱就可购买土地、
自建宅园外,他放下了心,准备回去就与父亲商量,遣一宗族子弟北渡辽东,于此安家。
他曾认真考虑过是不是把自己家人接来,因为他在家中显然排不上号,不可能继承家业。但想到最后又有些犹豫,毕竟这地方真不如广陵住得舒服。
就在这种反复纠结的状态中,他于七月二十三日夜抵达蓬莱,上岸后居于邸舍之中。
二十五日,总计五百三十七匹马被牵上岸。桓思安排了下邸舍事务,便与一位糜氏子弟同行前往徐州。
他们的动作很快,月底即至下邳,然后一路南下,于八月初十抵达广陵。
此时一点检,除大约二十匹马状态不佳外,其余五百多匹还算不错。
接下来数日内,桓家在广陵一口气卖出去二百匹,剩下三百余则渡江南下至京口,直接在当地发卖。
一时间,购买者踊跃无比,竞相加价。
这一单买卖,赚了个盆满钵满,平均一匹马卖到了十万钱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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