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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雨泽这人,平时看着云淡风轻,与世无争,但那是对他自己。www.399xs.com
一旦触碰到他在乎的人,尤其是杨革勇这个穿一条裤子都嫌肥的老兄弟,他那护短的性子和他经商时的手段一样,精准、狠辣,且从不拖延。
苏妲和她那个“表哥”拿着从杨革勇那里忽悠来的巨款,正做着逍遥海外的美梦时,冰冷的现实如同西伯利亚的寒流,骤然降临。
首先发难的是税务部门。一封措辞严谨、证据确凿的匿名举报信,直接将苏妲及其关连公司的偷税漏税行为捅了出来,金额巨大,情节恶劣。
紧接着,几家与苏妲有代言合作的国际大品牌,几乎在同一时间收到了关于她“私生活混乱、品行不端、可能存在欺诈行为”的详细资料包,附带的还有她那个“表哥”利用空壳公司洗钱的初步证据。
品牌方最忌讳代言人形象风险,立刻启动紧急条款,单方面解约,并追索天价赔偿。
这还没完。苏妲正在洽谈的几个影视项目,投资方纷纷以各种理由撤资或无限期搁置。
她在圈内苦心经营的人设瞬间崩塌,从“忧郁文艺女神”变成了人人避之不及的“诈骗嫌疑犯”和“票房毒药”。
媒体闻风而动,各种黑料被有选择、有节奏地放出,真真假假,足以将她彻底淹没。
苏妲和她表哥慌了。他们试图动用关系摆平,却发现以往那些称兄道弟的“朋友”,此刻要么关机,要么避而不见。
他们这才隐约感觉到,踢到了一块他们根本无法想象的铁板。
“是……是杨老板?”表哥声音发抖地猜测。
苏妲脸色惨白,她比表哥更清楚,杨革勇那个粗人没这种缜密狠辣的手段。
她脑海里浮现出那个在四合院里,始终沉默坐在杨革勇身边,眼神平静却让她莫名感到压力的男人——叶雨泽。
她终于意识到自己招惹了什么样的存在。
战士集团的太上皇,那个连杨革勇都唯马首是瞻的男人!她之前所有的算计和侥幸,在绝对的力量面前,显得如此可笑和不堪一击。
她试图联系杨革勇,想打感情牌,电话永远无法接通。
她好不容易托关系递话到叶雨泽那里,表示愿意退还所有从杨革勇那里得到的钱财,只求高抬贵手。
消息传到四合院时,叶雨泽正和杨革勇在葡萄架下品着一壶新到的明前龙井。
“现在知道退了?”叶雨泽听着手下的汇报,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对着空气,也像是对旁边的杨革勇说,“早干嘛去了?动我兄弟的时候,就该想到有今天。”
他轻轻放下茶杯,对电话那头淡淡吩咐:
“告诉她,钱,连本带利,按年化30%的补偿算,一分不能少。三天内,打到老杨指定的账户。”
“至于封杀……”他顿了顿,“让她在自己社交媒体上,发个正式声明,承认错误,永久退出娱乐圈,这事就算了了。毕竟,是个女人,我也不想做得太绝。”
这还叫不想做得太绝?旁边的杨革勇听得嘴角直抽搐,心里却莫名地爽快,像三伏天喝了冰镇酸梅汤。
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还是没吭声。他知道,老叶这是在给他出气,手段是狠了点,但……真他娘的解气!
苏妲接到这个最终“通牒”,差点晕过去。年化30%的补偿!那几乎等于把她之前吞下去的钱连肉带骨头吐出来一大半!
还有永久退出娱乐圈,等于断送了她所有的财路和虚荣!可她敢不答应吗?不答应的后果,她连想都不敢想。
三天后,杨革勇那个几乎被他遗忘的海外账户,收到了一笔巨额汇款,数字精确到分。
几乎同时,苏妲在拥有数千万粉丝的社交媒体上,发布了一篇声泪俱下(不知真假)的道歉声明:
宣布因“个人原因”无限期退出演艺圈,然后账号迅速注销,人也不知所踪,据说和表哥去了某个东南亚小国,从此泯然众人。
叶雨泽说到做到,就此收手。对他而言,这不过是随手拍死一只烦人的苍蝇,警示意义远大于实际快感。
他的注意力,很快又回到了身边这个让人操心的老兄弟身上。
而此时的杨革勇,经过这番大起大落,心态确实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他对那个宋清韵,愈发上心,但方式却让叶雨泽都感到有些……新奇。
他不再砸钱,而是开始研究起古筝来。
买了一堆相关书籍和碟片,戴着老花镜看得头晕眼花,还非要叶雨泽帮他“补课”。结果听着听着就能鼾声大作,被叶雨泽一脚踹醒。
他知道宋清韵经常去国家图书馆查资料,就“偶遇”了几次,每次都装作对某个冷门古籍很感兴趣的样子,问些让人哭笑不得的“深奥”问题。
比如“这唐朝的谱子用现在的筝弹出来,调儿对不对啊?”搞得宋清韵又是好笑又是无奈,但看他态度诚恳,也只好耐心解释。
他还打听到宋清韵的工作室附近有家做苏式点心很好的老字号,就隔三差五让人买了送过去,不留名,只说是“热心听众”。
直到有一次送的点心太多,宋清韵实在过意不去,顺着配送单查到了杨革勇这里,打电话来道谢,语气带着困惑和一丝警惕。
杨革勇在电话这边紧张得手心冒汗,磕磕巴巴地说:
“没……没啥!就是觉得……你们搞艺术的,费脑子,得补补!你别有负担,不爱吃就扔了!”
挂了电话,他长舒一口气,对旁边看戏的叶雨泽炫耀:“瞧见没?老子现在走的是文化关怀路线!不沾铜臭!”
叶雨泽慢悠悠地泼冷水:“你确定人家没觉得被个奇怪的老头子骚扰了?”
杨革勇顿时像被戳破的气球,蔫了:“那……那咋办?”
“顺其自然,别过头。”
叶雨泽给出八字真言,“你是欣赏她这个人,还是欣赏她的艺术?想清楚。如果是前者,就像个正常朋友一样相处,别搞那些虚头巴脑的。如果是后者,就老老实实当个赞助人,别打扰人家生活。”
杨革勇琢磨了半天,似乎有点明白了。他不再刻意“偶遇”,也不再疯狂送点心。
只是在宋清韵项目遇到一些需要协调社会资源的实际困难时(比如某个老工匠请不动,某个审批卡壳),他会通过基金会,或者动用自己那庞大而隐秘的人脉网络,悄无声息地帮她解决掉,依旧不留名。
他只是偶尔,会去听一场宋清韵不对外公开的小型演奏会,坐在最后一排,闭着眼睛,假装自己能听懂那高山流水般的琴音。
有时候听着听着,他会想起北疆辽阔的草原和呼啸的风,觉得这筝声,似乎也能吹到那里去。
叶雨泽看着他这副小心翼翼、近乎笨拙的样子,摇了摇头,却又有些欣慰。
这老家伙,虽然离修成正果还早,但至少,懂得什么是“尊重”和“真心”了。
至于后面会如何,谁在乎呢?看他这样慢慢折腾,也挺有意思。这退休生活,因为有个永远不消停的老兄弟,倒是一点也不无聊。
京城入了冬,第一场雪来得悄无声息,细碎的雪沫子给四合院的青砖灰瓦笼上了一层薄薄的糖霜。
院子里那棵老柿子树,叶子落尽,只剩下零星几个冻得通红的小灯笼似的柿子,在雪色中分外醒目。
叶雨泽裹着件半旧的羊绒开衫,坐在装了玻璃窗的廊檐下,手里捧着一卷泛黄的棋谱,炉子上的紫砂壶咕嘟咕嘟冒着白气,茶香氤氲。
杨革勇则像个多动症儿童,在院子里背着手踱来踱去,时不时看看天,又看看紧闭的院门,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
“我说老叶,这都几点了?人怎么还没到?”
杨革勇第n次抬起手腕看表,虽然他手腕上那块镶钻的百达翡丽在雪光映照下能闪瞎人眼,但他此刻显然没心思欣赏。
叶雨泽眼皮都没抬:“约的是下午三点,现在才两点一刻。你消停会儿,晃得我眼晕。”
“我这不是……这不是怕路上滑嘛!”
杨革勇嘟囔着,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今天他居然没穿那些花里胡哨的唐装或亮色西装,而是换了身剪裁合体的深灰色羊绒大衣,里面是浅色衬衫,连那头标志性的白发都梳得格外服帖,少了些张扬,多了几分……刻意营造的沉稳。
连叶雨泽都不得不承认,这老家伙正经打扮起来,倒也有几分人模狗样。
“我看你不是怕路滑,是心里长草。”叶雨泽终于放下棋谱,端起茶杯吹了吹,“见个面而已,又不是相亲,你紧张什么?”
“谁……谁紧张了!”
杨革勇像被踩了尾巴的猫,“我这是对宋老师的尊重!人家是文化人,艺术家!咱们不能太随意!”
今天约了宋清韵来四合院。起因是宋清韵那个丝路古乐项目,需要录制一段在“有历史感的中式庭院”里的演奏视频,作为宣传素材。
叶雨泽这院子,无论是格局还是那股子沉淀下来的气息,都再合适不过。
宋清韵本来有些犹豫,觉得太过打扰,是叶雨泽亲自打的电话,说正好也让老兄弟感受一下传统文化,她才答应下来。
三点差五分,院门外响起汽车平稳停靠的声音。杨革勇瞬间站得笔直,还下意识地又捋了捋头发。
宋清韵来了。她依旧是一身素净,米白色的长款羽绒服敞开着,露出里面浅青色的中式改良上衣和深色长裤,围了一条厚厚的灰色羊绒围巾,小脸被冻得有些发红,手里抱着一个装古筝的深色琴盒,看起来沉甸甸的。
“叶伯伯,杨……杨先生,打扰了。”宋清韵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婉,带着点歉疚。
“不打扰,不打扰!快请进,外面冷!”杨革勇一个箭步上前,想去接琴盒,又觉得唐突,手伸到一半僵在那里,显得有些滑稽。
叶雨泽站起身,温和地笑道:“清韵来了,进屋里暖和。地方随便用,需要怎么布置,你跟老杨说,让他给你打下手。”说着,意味深长地看了杨革勇一眼。
杨革勇立刻像接到了军令,忙不迭地点头:“对对对!宋老师,您尽管吩咐!搬东西、挪家具,我力气大!”
宋清韵被他的热情弄得有些不好意思,浅浅一笑:“谢谢杨先生,我先看看环境。”
最终选定了正屋堂前,那里空间开阔,光线透过雕花木窗,在雪光的反射下显得柔和而明亮。
杨革勇化身勤劳的工蜂,小心翼翼地将堂屋里碍事的太师椅、茶几挪开,又按照宋清韵的要求,帮她摆好琴架,放置好古筝。整个过程笨拙却异常认真,生怕碰坏了一点。
宋清韵调试琴弦时,杨革勇就远远地站在叶雨泽身边,目不转睛地看着,眼神里有好奇,有欣赏,还有种他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的专注。
准备工作就绪,摄像机架好。宋清韵坐在筝前,微微闭目凝神片刻,再睁开眼时,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
那份温婉沉静化为了庄重与投入。她纤细的手指轻轻拂过琴弦,一声清越空灵的泛音响起,仿佛瞬间将人带离了这京城的冬雪小院,引向了苍茫悠远的古道西风。
她弹的是一曲《阳关三迭》,曲调古朴,时而悠扬如天际孤云,时而沉郁如离别愁绪。
指尖在弦上跳跃、揉按,力道或轻或重,音色或明或暗,情感饱满而克制。
杨革勇听不懂那些复杂的指法和意境,但他能感觉到那琴声里的东西。
不是苏妲那种矫揉造作的忧郁,而是一种真实的、有分量的情感,像是沉淀了千年的月光,清冷,却直透心底。他忽然觉得,自己以前喜欢的那些热闹喧哗,在这琴声面前,显得那么浅薄和吵闹。
他偷偷瞄了一眼旁边的叶雨泽,发现老友也闭着眼睛,手指在膝上随着音节轻轻敲击,显然沉浸其中。
杨革勇心里莫名生出一丝得意,看,我老杨现在也能欣赏这“高级玩意儿”了!
一曲终了,余音绕梁。宋清韵轻轻吐了口气,从那种沉浸的状态中恢复过来,脸上带着运动后的微红和一丝满足的疲惫。
“好!太好了!”杨革勇第一个用力鼓掌,巴掌拍得震天响,吓了刚收势的宋清韵一跳。
叶雨泽无奈地瞥了他一眼,对宋清韵温言道:“清韵,辛苦了。这曲子,听得人心里静,也沉。”
宋清韵微微颔首:“叶伯伯过奖了。是这院子好,有静气,容易入境。”
她转头看向还在那兀自激动的杨革勇,真诚地说:“也谢谢杨先生帮忙。”
“不谢不谢!应该的!”杨革勇搓着手,脸上笑开了花,忽然想起什么,一拍脑袋:
“对了!宋老师肯定累了,也冷了!我让人准备了点热乎的!”
他小跑着去了厨房,不一会儿,亲自端着一个托盘出来,上面是两碗热气腾腾的、洒了桂花蜜的酒酿圆子。
“快,趁热吃,暖暖身子!”杨革勇殷勤地把一碗放到宋清韵旁边的茶几上,另一碗递给叶雨泽。
宋清韵看着那碗香甜暖糯的酒酿圆子,再看看杨革勇那期待又有些忐忑的眼神,拒绝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她道了谢,拿起小勺,小口小口地吃着。甜暖的感觉从口腔一直蔓延到胃里,驱散了冬日的寒气,也让她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
杨革勇自己没吃,就坐在不远处的凳子上,乐呵呵地看着,那满足劲儿,比自己吃了山珍海味还高兴。
叶雨泽慢条斯理地吃着自己那碗,看着这一幕,心里摇头失笑。
这老家伙,追人的方式倒是“返璞归真”了,知道送温暖了,有进步。
虽然那酒酿圆子甜得发腻,明显是照着他自己那嗜甜如命的口味放的,但这份笨拙的心意,倒比之前那些华而不实的礼物,显得实在得多。
录制很顺利,又补了几个镜头便完成了。宋清韵收拾东西准备告辞时,杨革勇期期艾艾地凑过去,手里拿着个朴素的牛皮纸文件袋。
“宋老师,这个……一点心意,跟钱没关系!”
他怕宋清韵误会,赶紧解释,“是我一个朋友,以前在敦煌那边工作,留下的一些关于古代乐器的零散笔记和拓片照片,乱七八糟的,我也看不懂。想着你搞研究,没准能用得上,就当……就当是给刚才那碗甜汤的谢礼了!”
他话说得磕巴,眼神却异常诚恳。这确实是他费了些心思淘换来的,不是什么值钱古物,就是些边缘资料,但对研究者而言,或许能提供不一样的线索。
宋清韵接过,打开看了看,眼睛微微一亮。
里面是一些泛黄的笔记本照片和模糊的拓片影印件,内容确实冷僻,但正对她的研究方向。这份礼物,比任何昂贵的奢侈品都更让她心动。
她抬起头,看着杨革勇,眼神里多了几分真切的感谢和一丝探究:“杨先生,这……太珍贵了。谢谢您,这份礼物我很喜欢。”
杨革勇顿时觉得浑身舒坦,比赚了几个亿还开心,咧着嘴傻笑:“喜欢就好,喜欢就好!不值什么!”
送走宋清韵,院子里重归宁静,只剩下簌簌的落雪声。
杨革勇背着手,在雪地里踩出一串脚印,哼着不成调的小曲,显然心情极好。
叶雨泽泼凉水:“别高兴太早,路还长着呢。人家那是谢你的资料,不是谢你这个人。”
“我知道,我知道!”杨革勇不以为意,依旧美滋滋的,“慢慢来嘛!我现在觉得,这样挺好,真的!比砸钱痛快!”
叶雨泽看着他,雪光映着他眼角深刻的皱纹,也映着他眼中那点难得的孩子气的雀跃。
也许,这老家伙这次,是真的不一样了。不是因为他学会了什么高明的技巧,而是因为他开始懂得,有些东西,比钱更值得珍视,也更需要耐心。
雪,静静地下着,覆盖了院中的足迹,却盖不住那悄然滋长的、属于冬天的温暖。
这四合院里的退休生活,因为有了杨革勇这不按常理出牌的老兄弟,总是充满了意想不到的“乐趣”和“生机”。
叶雨泽想,这样,似乎也不错。(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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