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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栾奕在转瞬之间仅用三合将高胡砸落马下。http://www.kmwx.net/Book/0/1/
其实,在场明眼人都看的出來,高胡的武艺跟栾奕根本不在一个级别上。栾奕其实只需一合就能收去他的性命,之所以拖到第三合纯粹是现场做戏罢了。
结合并州军内流传的高胡战绩,再看看如今他在栾奕面前不堪一击的结局……鞠义及其麾下将士无不骇然。神将不愧是神将。
看到士卒们垂头丧气的模样,鞠义知道眼前这场仗不用打就已经败了,败的一塌糊涂。
他心中暗暗埋怨高胡,沒本事冲什么能人。可是转念一想,即便沒有高胡之败又能如何。
栾奕可是带着八万大军來的,兼有“爆破”之利器,区区天井关哪里挡得住他。战败是早晚的事情,高胡只不过把战败的日子提前了几天而已。
鞠义仰天长叹,就这么认输吗。不可能。上命不可违,军令不可违,他决不能这么轻易把天井关交出去。至少不能拱手相让。
怎么样才能不动刀兵予以退敌呢。他脑筋急动苦思退敌之策,在这事关生死存亡的时刻,他的智慧得到前所未有的应用,还真就想到了退敌办法。
透过方才栾奕与高胡三招制敌的约定,他觉得栾奕应该是个意气用事之人。于是,他决定故技重施,再给栾奕打个赌。
电光火石间想破其中关键,鞠义稍稍组织了一下语言策马走出军阵,对栾奕拱手一拜。“久闻栾兖州大名,今日得见三生有幸。”
俗话说得好“伸手不打笑面人”。鞠义以礼待他,栾奕当然也不能恶语相向。“鞠将军,久仰大名。此番出阵,可是想与我厮杀。”
鞠义不由自主将目光移向高胡残破不堪的尸体,随即打了个激灵,暗道:“跟你厮杀。我还沒活够。”他转目视栾奕道:“栾兖州误会了,末将并无此意。相反的,末将深以为杀气过重有失天和,不忍看到这天井关下血流成河,生灵涂炭。”
“哦。”栾奕挑了挑眉,“依鞠将军的意思,是想归降我教会大军了。”
鞠义一窘,“也不是。”
“既不战又不降,鞠将军所谓何來。”
鞠义道:“为免你我二军大动尴尬,末将相跟栾兖州打个赌。”
“赌。”栾奕挑起嘴角,“怎么个赌法。”
“栾兖州且看。”鞠义手指远方七十步处那棵碗口粗细的小杨树,道:“末将派人在此树上栓一枚铜钱,若是末将能在现在所站的地方一箭射中铜钱,则算末将获胜。届时,烦劳栾兖州撤军,不再攻伐并州。”
“如果射不中呢。”栾奕问。
鞠义稍作沉吟,坚决道:“如果射不中,末将愿与彪下万名士卒请降。”
栾奕暗暗一笑,沒想到鞠义竟跟他玩起以赌论战的把戏。说起來,他这招跟历史上吕布辕门射戟倒是颇有异曲同工之妙。
不过栾奕可不是傻乎乎的纪灵。他知道鞠义既然敢跟自己打这样的赌,就证明他具备精湛的射技,至少有八成把握可以射中。
可以说,这场赌注一旦应下,不出意外,落败的只会是他栾奕,而不是鞠义。
可是如果不应赌……鞠义说的明白,他立赌乃是为了避免战事一起生灵涂炭,赌约如此冠冕堂皇,栾奕拒绝便会落下嗜杀成性的口实。
鞠义几句话把栾奕逼到骑虎难下的境地,足可见其智将风范。
在栾奕看破鞠义赌约中暗藏机关的同时,帐下一应谋士亦是明得就理。
荀彧出列替栾奕解围,高声进言道:“战场厮杀岂同儿戏,怎能用一场赌注定输赢。如此赌约不应也罢。请教主雷鼓进军。”
“就是。”张飞扯着大嗓门叫嚣,“教主莫再跟他废话,我教会大军杀将上去,他不降也得降。”
众人七嘴八舌的工夫,栾奕不停思索。如果按众文武所说,不应赌约,难免有一场恶战。在之前的交流中,栾奕发现鞠义此人真如口口相传那般有勇有谋,乃是难得的大将之才,遂生招揽之心。不忍其死于沙场之上。
所以,要想在不伤及他性命的情况下将其招至麾下,最好的办法就是在这场赌注中胜了他。
可是眼前的赌注又是必败之局……这可如何是好,“在正常情况下,他一定会射中树上的铜枚。”“在沒有特殊情况影响下,他一定会射中铜枚”……栾奕不停的重复这句话,“正常情况。沒有特殊情况。有了……我就给他來点特殊。”
栾奕眼前一亮,大锤一横止住帐下文武劝阻的话语。面无表情的对鞠义说:“将军,你的赌约我应下了。”
“什么。”鞠义沒想到事情会在这个时候出现转机。
“我说,我同意跟你打赌。你若能射中七十步外杨树上的铜枚,我便撤军。”
“真的。”
“君子一言。”
“快马一鞭。”鞠义好不容易才抑制住身体肌肉不会因过度兴奋而发抖。
“不过,请你也别忘了你的誓言,如果射不中,便举众來降。”栾奕提醒鞠义道。
“那是自然。”
听了栾奕和鞠义这番对话,荀彧、荀攸面面相觑,田丰、沮授则是大急,“教主怎能这么意气用事,若是输了,数万大军费那么大劲跨过太行山岂不白走一遭。”
他们正想奔出阵去,劝阻一番栾奕,却被曹操拦了下來。
“曹公,不劝止教主非出大事不可。”田丰急的直跳脚。
曹操一脸轻松的摆摆手,“子奇不是刚愎自用、少断寡谋的袁本初。他之所以不听大家的建言,定是有了自己的计较。他什么时候做过亏本的买卖。瞧,他已经有所准备了。”
田丰顺着曹操手指的方向望去,见鞠义手下一名副将将一枚拴着红线的铜钱挂在了远方的杨树上。与此同时,栾奕翻身下马装模作样向杨树靠近了几步,从对方的角度看,他似是背着手在距离杨树三十步处观察铜钱是否绑的结实。而从教会本阵这面观望,却可以清晰看到栾奕杯在身后的双手紧紧贴着挂在腰上的铁饼,一副蓄势待发模样。
鞠义不明其中缘由,指着铜钱问栾奕,“栾兖州,可有问題。”
栾奕探了探手,又立刻把手缩回后腰,“沒问題。鞠将军尽管射來。”
鞠义得意一笑,从属下处接來八宝鸳鸯弓,搭弓上箭,感受了一下今日的风向,照准那株杨树抬手便射,“给我中。”
箭似流星飞窜而出……鞠义一项对自己的箭术颇为自得,不用看便知这一箭必然中地。
然而,事情总有偶然。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鞠义发出箭矢的同时,栾奕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后腰上扥下两枚铁饼,左右开工,双臂抡个满圆全力抛出,“给我断。”
按理说,箭羽飞行的速度要比铁饼快上许多,但是别忘了,经过移动后,栾奕与杨树间的距离却比鞠义近上许多。所以,两枚铁饼竟赶在箭羽之前贴近杨树,不偏不倚正中杨树树干。
眼前这棵杨树年岁不大,但是主干也足有碗口粗细。栾奕两枚铁饼先后命中同一位置,竟生生将杨树树干劈断。“咔嚓”树木应声而倒。
杨树一倒,鞠义的箭可就失去了目标,越过仰倒的树冠飞向远方,最终力竭蔫了吧唧坠在地上。
“嘶……”鞠义倒吸一口气,能用暗器把大树劈倒,那得多大的力气。
震惊的功夫却听栾奕提醒他,“鞠将军未能射中,你输了。”
鞠义气得直哆嗦,手指栾奕高呼:“你耍赖。”
栾奕则一脸无辜,“这怎么能算耍赖呢。之前立赌约之时,你也沒说过我不能打断你。也沒说过我不能赶在你前面打掉铜钱。只是说如果你射不中铜钱,便举众來降。如今,你果然沒能射中,希望你信守诺言,依赌约行事。”
“你……我……”栾奕说的句句在理,鞠义支支吾吾不知如何反驳,“这次不算。下次栾大人不许干扰,重新比过。”
栾奕佯怒,“树倒不能再直,赌注已定怎能反悔。未曾想鞠将军竟是这等不讲信义之人。”
雁过留声,人过留名。鞠义这辈子最好个脸面。他深知栾奕乃是当今大汉首屈一指的名士,而在这个时代,德高望重者对一个人名家的影响是显而易见的,一句好评光宗耀祖,一句恶评遗臭万年。
鞠义当然不想将栾奕那句“无信之人”的评价带入祖坟。
思索再三,虽然纠结,却也不得不下马拱手行礼,“愿赌服输。鞠义请降。”
一赌定输赢,栾奕不菲一兵一卒拿下天井关,白赚高干一员上将,士卒上万。对此,田丰、沮授可谓佩服的五体投地。也愈发看清栾奕与袁绍的不同。私下暗暗赞叹,“有勇有谋,有选择有决断,能文能武……袁本初与他相比简直一个地一个天,这才是能成大事的明主。”
“袁本初败在栾奕手上实在不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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